柒尺

我不要舒适。我要上帝,我要诗歌,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美好,我要罪恶。

我是母亲野蛮的女儿(终)

Showalter在A literature of their own中将女性主义书籍分为三个阶段:1840-1880的女人气阶段(The feminine phase);1880-1920的女权主义阶段 (The Feminist phase);1880-1920的女性阶段(The female phase)

第一阶段以女性作家模仿主流地位的男性作家作为主要特点;第二阶段开始有意识地反抗男性的文学和价值;第三阶段女性开始转向向内的自由,探讨自我的认知和价值,开始书写和男性传统不一样的文字。

女人气阶段的作家包括著名的Bronte sisters和George Eliot,这一阶段的女作家通常采用男性的笔名,遵循男性的文学传统。在先前的英国文学课堂上,老师谈到她之前有一位学生只称呼George Eliot为Mary。这不仅是一个称呼,而是对男性传统的反抗。称呼、语言都会影响人们的思维,当我们不以为意地使用某种表达方式时,可能已经被同化为男性的同盟。女权主义阶段的作家现在大多岌岌无名,例如Olive Schreiner (African Farm), Sarah Grand。经典化的过程无法由作家本身或者作品价值决定,而是由社会价值观敲定。目前大部分有研究的美国文学作品仍是历届获奖作品或是已经经典化的作品,而小众文学依旧被大众掩盖。女性主义阶段发展得最好,目前许多作家已经广为认知。



女性文本广泛存在双声。因为社会的条条框框,部分语言无法直接表达,女性作家采用其他的途径来发声。例如上图文本,语境是一位结婚七周的女子向她的朋友写信。这封信件需要由她的丈夫过目之后,才能寄给她的朋友。乍一看,这封信没有任何问题,充满了幸福。但是如果跳行阅读,就会发现她的隐藏含义:

我已经结婚七个礼拜,但是我

追悔我和他结合的那一天。我的丈夫

丑陋鲁莽、老不中用、固执己见还爱吃醋

在The Mad Women in the Attic中,Sandra Gilbert and Susan Gubar argued the key women writers since Jane Austin achieved a distinctive female “duplicitous” voice by “simultaneously conforming to and subverting patriarchal literary standards”. 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同时沿用和颠覆了男性的文学传统。angel and monster是传统的二元对立,倘若女人不是天使,那一定是怪物和疯女人。这是一种潜在的强迫,强迫所有女人成为天使,对疯女人进行批判——不是无私、顺从、奉献的就是天使;反抗,就是发疯的怪兽。


在《白雪公主》中,白雪公主延续了她亲生母亲的天使形象,而她的继母则是典型的妖妇形象。继母不断地追问镜子,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镜子不断地告诉她,白雪公主才是最美的。在动画版里,镜子里冒出男人的脸,这是一个暗喻,传达着男性的价值观——只有成为天使才是美的。

《呼啸山庄》被普遍认为改写于《失乐园》,核心仍是“堕落”,但却是反向的堕落,从地狱到天堂。“如果我在天堂,耐莉,我一定会非常凄惨。”当她还是个野孩子的时候,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当她嫁入了上流社会时,她失去了自我。她的成长是对自我的不断否定。她不愿意成为天使,却呆在了天堂。

凯瑟琳说:“我是希斯克里夫。”(I am Heathcliff)

当她第一次进入画眉山庄时,她被一只狗咬伤了脚。天堂先用暴力让她屈服。她在这里接受了教育:学会控制、按照他人意志行事、压抑冲动。

以男性为主人公的成长小说的最终目标是自我发现、肯定自我,而对女性实施教育所要达成的最终产品则是充满焦虑的自我否定。

因此,女作家对此充满了焦虑。她们没有文学先辈,同时被男性限定了表达空间,不仅对写什么感到焦虑,也对自己的写作潜能感到不确定。后现代中有一本书The anxiety of influence,作者认为任何一位作家都无法摆脱文学传统的焦虑,所以每一位作家都需要弑父,最后成为影响别人的焦虑。但是女性作家的焦虑与此不同。

在父权社会中,女性被否决了拥有经济上、社会上、心理上的地位,而这对于创造力来说是基本要求;女性也被否决了充满自行讲述自己故事的权力、技巧和教育条件,她们只有很多有限的选择:一方面,她们只能选择男作家不太感兴趣的题材,诸如儿童文学、书信、日记等,或者只写供妇女阅读消遣的作品——乔治·艾略特所说的那类“女小说家的愚蠢的小说”;另一方面,她们只能像艾略特那样用男性的口吻写作。

十九世纪的女作家沿用了这一组女性形象,但是又同时进行颠覆,从内部进行修正,将自我的声音通过疯女人传达出来。她们将自己的反叛和冲动投射在魔鬼般的女人身上,表达自己的愤怒和焦虑,为她们自己和女主角创造出黑暗的替身(dark double)。

从奥斯丁到迪金森这些文学家都是通过对男性题材的修正,既顺从又颠覆,来艰难地进入文学创作的殿堂。这些作品的表面字符掩盖了、模糊了深度的、不易接近的意义层次。这些作家完成了一个困难的任务,让女性的声音第一次被听到、挖掘。

这次g-idle的主打曲遭到了许多批评和嘲讽,幸好fate成功逆袭,又登上榜一,赌上了悠悠之口,对superlady的讨伐也少了一些。但是,我个人很喜欢superlady的概念和mv设计,尤其是其中对于传统妖妇的再定义,实质是颠覆之上的新生。

我们不是和superman对立的superwoman,我们是新生的super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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