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
不要让七大姑八大姨抓住你,也不要被小孩子的胖手攥住,更不要在明明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的亲戚面前抬不起脑袋。他们和你的血缘之淡,比稀释的鸡蛋清还要令人难以下咽。
木然地点头,沉默地进食,你望着阿婆堆笑的脸,明白自己的身后始终有一根尾巴。
从房间里走出,摔门,把阿婆从亲戚的捉弄里拔出,顶着周围人的嬉笑,你也不能骂。
你不能说自己看透了他们的嘴脸,也不能直接了当地表示出自己压根不在意这点血缘。他们只会在你高峰时拔下你的一层皮,在你落魄时多吐一口唾沫。
你只能说,够了。
然后,你的身后竖起了千万根手指。
从千百年前,直直地指到现在。